咸丰十一年五月十八日与九弟国荃书:“三万贼同归浩劫,谈何容易!而弟作可必之词,余窃不敢遽信。目下收投诚之人,似不甚妥善,如挤疖子不可令出零脓如蒸烂肉不可屡揭锅盖也。克城以多杀为妥,不可假仁慈而误大事,弟意如何?即问近好。”
曾国藩是一怕他弟轻敌,二怕他弟太过自信,在杀敌这个上面,是直接关乎性命的,三万敌人,不是想一下消灭就能一下消灭的,并且收编降敌来用也不是上策,人心不一定稳。看来曾国藩对待敌人,首要还是杀,而不是让其降,以壮士气。从后来曾国荃的军事行为,可以看出在这点上受其哥思想的影响很大。“目前收编投诚的敌人,似乎不是很妥当,就像是挤疖子不可以让它挤出一点儿脓,又像是要把肉蒸烂就不可以反复揭开锅盖一样。”这个说的非常形象。
咸丰十一年五月廿一日与九弟国荃书:“挤脓揭之说,弟既心知其意,则以后必能谨慎图之,不令泄气也。”曾国藩给他九弟的信想必在他九弟收到后,有些感悟,所以才有再次去信时说到挤疖脓揭锅盖这事,让其弟以后要谨慎处事。
咸丰十一年六月十二日与国荃国葆书:“既已带兵,自以杀贼为志,何必以多杀人为悔?此贼之多掳多杀,流毒南纪天父天兄之教,天燕天豫之官,虽使周孔生今,断无不力谋诛灭之理。既谋诛灭,断无以多杀为悔之理。幅巾归农,弟果能遂此志,兄亦颇以为慰。特世变日新,吾辈之出,几若不克自主,冥冥中似有维持之者。”
既然已经带兵打仗,自然要以杀贼作为志向,又何必后悔杀的人太多了?这些贼匪到处烧杀抢掠,流毒南纪,信奉天父天兄的宗教,设立天燕天豫的官职,即便是周公、孔子能活到现在,绝对没有不想尽一切办法将其诛灭的道理。既然要想将其诛灭,绝对不能有认为杀多了人而后悔的道理。脱下战袍回去种田,弟如果真能实现自己的想法,我也会感到欣慰;但是世上事物的变化日新月异,我们这些人的出现,几乎不是由自己决定,冥冥中似乎有维持之者。
2018-12-13 星期四〖Comments: 0 / Read: 1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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