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书伤逝——纪念逯耀东先生》:
逯门弟子我见过一些。他们来大陆访学时逯兄有时介绍与我晤谈。最后见过的一位是陈识仁君,是逯门新进。我与识仁君有过一点学术因缘。我写《〈代歌〉、〈代记〉和北魏国史——国史之狱的史学史考察》一文时,正好逯先生把《结网编》寄赠给我,其中有识仁君《北魏修史略论》一文,我受到一些启发,引用了此文,并特意标出“青年史家陈识仁”,以示尊重。后来王汎森先生来京,座中偶然谈及,他在台北“国科会”工作时见到识仁君一份关于学术申请的论证书,引述我对他前述文章的评论之词。看来识仁君对自己的论文及时得到大陆同行的反响,是在意的,高兴的。识仁君二○六年来京访学,与我晤谈逯兄近况。万万想不到,第二天一大早识仁从寓处给我电话,说半夜得台北告知,逯先生刚刚在高雄逝世,识仁自己停止在京活动,已购妥立即返台的机票,马上动身。真是晴天霹雳。我想到刚从台北与逯先生餐叙后返京的葛兆光先生,商请他发出我们共署的给戎子夫人的唁电,以志哀悼。一条汉子忽然间走了。识仁匆匆告别,我觉得他的心情极似亲子奔丧。师生关系密切到这种程度,对毕生从教的逯兄说来,应该足可慰藉。这样的学生,对戎子夫人也自然会敬奉如母。
“看来识仁君对自己的论文及时得到大陆同行的反响,是在意的,高兴的。”谁又不是这样的呢?特别是得到业界认可的人的反响。与所有的人都喜听好话一个道理,有时明知好话有些过,但总还是高兴的。
2019-08-28 星期三〖Comments: 0 / Read: 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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