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旅馆就几间破屋子,可还挺挤,女人们住在里面一间,穿着内衣拎着毛巾漱口缸在你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听同室一个残疾军人和一个杭州消防器材厂的办事员热火朝天地大讲自己碰上的偷窃啊什么的。出门接触的人同在北京时大不相同。在家里,只同愿意往来的人往来,在外面,碰到谁算谁。而且,由于始终要省钱,始终同下层人民相处在一起。回想起来,我们之所以不习惯同某些人群相处,主要是由于‘教养’不同;这些教养大部分并没有什么内在价值,却分割了人群,还让一些人沾沾自得呢。一路上,的确有些人不很令人愉快,然而,绝大多数人心眼儿好,坦率大方,乐于助人。昨天下午见路上一位青年接济一个陌生穷汉,表情惶恐得让人起敬。同舍一个采购员给我沏上一碗绿茶,这是我第一次品出上好新茶叶的奇香,他看我喜欢,立刻把一大包茶叶都给了我。”陈嘉映《旅行人信札》4月23日~25日,温州北雁荡由浅入深,温州沿江旅馆。
八十年代初期,旅馆里的女人们穿着内衣拎着毛巾漱口缸在你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看来温州时代感是多么的强,它的发展先起,百姓有钱,是有相当道理的。我小的时候,叫女的“小姐”是会被痛骂的,当然“美女”一词是更后面才有的了,换着在温州,估计已经是口头禅了。
2018-10-09 星期二〖Comments: 0 / Read: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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