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车少女闯天路》8月11日从风火山开始,记录了高原上的感冒:
“下午不到5点,我们骑到了二道沟,可可西里沱沱河保护站。
“旭爸和小樨都疲惫不堪,感觉身体异常寒冷。在保护站商定好住宿后,两人就和衣盖上被子倒头沉睡。两个小时后才醒来,测量体温超过37.5摄氏度,小樨伴着咳嗽,旭爸伴着头痛。
“这晚,我们做了以下决定如果第二天早上两人情况稍有缓和,就一起出发,骑到沱沱河再寻求治疗,那里有较好的医疗条件;如果第二天两人情况不见好转,就必须立即撤回格尔木求医。”
8月12日,二道沟到沱沱河:
“昨晚入夜后,每隔几小时我们就替旭爸和小樨量体温,体温还是没有降下来。在海拔4700米的二道沟保护站,旭爸和小樨在感冒中度过了一晚。经过一夜的休息,还是37.5摄氏度,情况未见好转。
“考虑到在高原上感冒加上咳嗽,如果病况不能有效控制,就有可能并发急性高原肺水肿。即使现在勉强骑到沱沱河就诊,不管诊断结果如何,医生还是一定会建议撤回格尔木。
“旅行,让我们学会了要随遇而安。做最好的计划,做最坏的打算。生命只有一次,而青藏高原却永远等在这里。
“今天的再出发有别于平日,队伍里只有珊珊、小衡和德德继续骑行。旭爸和小樨将搭车返回格尔木治病,回头重走那段我们用了5天才骑过来的360公里荒原。
“旭爸到马路上拦车。珊珊回头看着路上停下的卡车。一瞬间,大家的心头都觉得好沉重。此刻的旭爸,他的失落应该比任何一个人更甚吧!旭爸转头看着小衡和德德,点了点头。说是失落,倒不如说是担忧吧!我们逐一和旭爸拥抱,大家互道珍重。”
旭爸小樨走后,他们继续骑行。由于高原上一路信号差,只能通过短信联系,大多时候是隔很久才收到短信,或发出去的短信没有回音、
8月13日沱沱河到雁石坪的骑行过程中,信号依然很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队员——旭爸和小樨的暂时退出,大家都显得有些消沉了。或许,是因为旅途的疲惫弄坏了我们的情绪。顶着逆风骑行了90多公里才到雁石坪,人已累得半死。”
8月14日从雁石坪到唐古拉温泉路上。
8点过后天色入黑。
值班士兵过来说:“8点过后我们要锁门了!你们的队友真的来吗?”“一定来的,在路上了!”
听过店主说到狗熊的事,我们也顺便向兵哥求证,但却假装漫不经心:“听说后山有猛兽,不是吧?”
“是狗熊,晚上从后山下来翻垃圾,”兵哥毫不含糊,“别往外面乱跑。”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会冲进来吗?”
“绝对不会,看我们的围墙多高。”他比划着,“但是外面难说。”想到旭爸和小樨父女晚上才到兵站,要碰到狗熊就麻烦了。那一刻我几乎要哭了出来,请求士兵让我们等到旭爸和小樨来再关门兵哥也很理解我们的处境,答应多等2小时才关门。
发出短信—20:08:00/20070813
你们大约几点才到兵站,兵站这儿晚上有狗熊,值班士兵很担心。
晚上9点,天色全然入黑。
我在闸门口向外张望。黑暗的公路上,卡车开过一辆,又开过一辆,却没有一辆停下来。入夜后,高原的天气变得异常寒冷,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了,但只是呆在室外一会儿,就冷得全身僵硬,只好来来回回跑到室内取暖,顺便发短信给旭爸(雁石坪一带手机没有信号,估计旭爸在路上也收不到短信,但仍忍不住不停地发)。
发送短信—22:01:02/20070813
车停什么地方,要出来接你们?
待身子暖和一点,我又再跑到大闸向外张望。
晚上10点过后,士兵过来把大闸锁上。但安慰说,人到的时候到值班室找他开门就行。由于顶不住室外的寒冷,我又跑回室内让身体暖和一下,再发了一段短信。
发送短信—22:30:18/20070813
你们在哪?
晚上11点,我还等在大闸处向外张望。室外异常寒冷,这时我没敢再跑回室内,因为怕他们随时来到。颤抖着双手发短信,眼泪(也可能是鼻水)都滴到手机的按键上了。
发送短信—23:06:08/20070813
你们在哪呀,到了没有?
晚上11点57分,随着兵站的电力嘎然切断,我的心也猛地提了一下。四周全然变成漆黑一片。几乎同一时间,黑暗中两辆卡车在兵站前100米开外的公路边停下。我的手机响起,听筒里传来旭爸的声音:“我们已到兵站门口!”
我摸黑跑回房里把小衡叫醒,让她到对面楼的通讯值班室找兵哥开门,我在行李中掏出手电筒再跑出闸门。我对着前面的一片漆黑猛摇手电筒,希望给旭爸示意闸门位置。
“不用再摇了。”黑暗中传来旭爸的声音,接着听到小樨兴奋地呼叫。“妈……!”
谢天谢地,我舒了一口气。
一家三口在伸手不见五指、寒风瑟瑟的半夜团聚,那是多么激动的时刻啊!泪水潸潸而下…我们狠狠地拥抱了很久很久!
2019-04-14 星期日〖Comments: 0 / Read: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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