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良批校》影印本前言》:回忆一九九四年唐长孺先生在重病中,一良先生有去国之行,行前与我商酌预为唐先生准备挽联。他建议由他和我共同发出。我明白一良先生的用意是挽辞除代表一良先生自己,还代表北大后学诸人。先生拟辞,上联是“论魏晋隋唐,义宁而后,我公当仁居祭酒”。我赞同此意,长孺先生辞世后挽联即由我由北京发出,据说当时颇有影响。
一良先生故后得读美国史学家汪荣祖先生的悼念文字,说:“以今观之,陈门诸公之中也只有他(指一良先生)最有潜力继承义宁衣钵。他的两本魏晋南北朝史论文集以及札记,绝非仅仅为乾嘉殿军,实是与唐长孺先生并称为义宁之后的祭酒。”据知汪荣祖先生(现在台湾中正大学)与唐、周二公均有交谊,他的评论我认为是公平公正的。唐公自称是寅老私淑弟子,周公则及门于寅老。唐、周二公于中古之史各有所擅,各有风格和特点,称周、唐为义宁之后的祭酒,正所谓双峰并峙,蔚为大观。
在《接替陈寅恪,树立了一个新的路标——《唐长孺全集》首发式上的发言》一文中写到:
“我跟唐先生个人交往不多,主要是学术关系。唐先生去世的时候,我从北大发出挽联,那是周一良先生倡议的。周先生要去美国,估计会在纽约住一些时间,行前听到唐先生病比较严重,就商量说如果有事发生,要发一个挽联,不只是一般的表示哀悼,而应该有学术上的评价,以示尊敬。挽联的立意和文字推敲,是周先生的主意,我们一起商量定了。上联是“论魏晋隋唐,义宁而后,我公当仁居祭酒”;下联是表示哀思。这不但表达我们自己,而且也确实表达了北大历史系同行对唐先生学术成就的敬重,以及史学界对失去了唐先生这样一位重量级人物的哀思。”
书中多次提到与周一良一起为唐长孺撰写的对联,但一直没有提到作者写的下联,可能是作者谦虚。出于好奇,想知道下联究竟是如何“表示哀思”的,于是上网查询,万能的度娘,还真让我找到了:
上联:论魏晋隋唐,义宁而后,我公当仁居祭酒;(周一良)
下联:想音容笑貌,珞珈在远,吾侪抆泪痛伤神。(田余庆)
确实是一副不错的挽联。
2019-08-27 星期二〖Comments: 0 / Read: 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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