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七古诗,气清而词亦稳,余阅之欣慰。凡作诗,最宜讲究声调,余所选钞五古九家,七古六家,声调皆极铿铿,耐人百读不厌。余所未钞者,如左太冲、江文通、陈子昂、柳子厚之五古,鲍明远、高达夫、王摩诘、陆放翁之七古,声调亦清越异常。尔欲作五古七古,须熟读五古七古各数十篇,先之以高声朗诵,以昌其气;继之以密咏恬吟,以玩其味。二者并进,使古人之声调,拂拂然若与我之喉舌相习,则下笔为诗时,必有句调凑赴腕下。诗成自读之,亦自觉琅琅可诵,引出一种兴会来。古人云‘新诗改罢自长吟’,又云‘锻诗来就且长吟’,可见古人惨淡经营之时,亦纯在声调上下工夫。盖有字句之诗,人籁也;无字句之诗,天籁也。解此者,能使天籁人籁凑泊而成,则于诗之道思过半矣。(咸丰八年八月二十日与纪泽书)看来古人对古风的重视,是相当的。古风于今天,相对于律诗,几于灭绝,那是今人找不着古风之“规律”,如果写出来,是无法“卖弄”的,殊不知,古风本身是没有“规律”可言的,其胜在意境与声韵,再加之声调今人已不取,就只剩意境了。
现在诗词,于声调相去甚远了,只余下韵与平仄了,要工平仄,也已经是难事了,其实只有韵与平仄协了,声调上,才能“铿铿”。
“纪泽付来闱中文三首,虽字句多生字而气势尚畅。从此猛加工夫,将生字生句除去,将来可望有居。”今之文章生字不多不能称其好文,诗词亦晦涩难懂,是否可以学习体会曾公此语?(咸丰八年九月十二日与国潢国葆书)
2018-08-24 星期五〖Comments: 0 / Read: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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