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卡尔思想录《关于精神与文风的思想》:“当我们想要有效地纠正别人并指明他犯了错误时,必须注意他是从哪个方面观察事物的,因为在那方面他通常总是了解的,我们必须承认他在那方面的真理,然而也要向他指出他在另一方面所犯的错误。这样他会感到满意的,因为他看到自己并没有错误,只不过是未能看到每个方面而已。人们不会恼恨自己看不到一切,然而人们却不愿意自己犯错误。而这也许是由于人天生就不可能看到一切,也可能是由于人天生就不可能在自己所观察到的那一方面犯错误故,因为感官的知觉总是真确的。”
当一篇文章里出现了重复的字,我们试图加以修改,却发见它们是如此妥帖以致认为这样做有可能糟蹋这篇文章,那就只好让它照旧不动了。这就是它的标志,而我们在这一点上却是盲目的忌妒了,这种忌妒并不了解用字重复在这种地方并不是错误,因为并没有什么一般的规律。
看来西方也关注“重字”,“重字”在我国的古诗中也是一大“忌讳”,特别是近体诗中的律诗,尤其是绝句等。我以前有写过《格律诗平仄浅谈》一文,有提到诗词的重字。如果按照律诗的重字忌讳,则毛泽东的《七律·长征》就是严重犯忌了,诗里的重字有:“军”、“水”、“千”、“山”字。当然,诗词里的叠字,则不算重字,如李商隐的《寄令狐郎中》中的:
嵩云秦树久离居,双鲤迢迢一纸书。
休问梁园旧宾客,茂陵秋雨病相如。
此诗的“迢迢”就不算重字。
还有的诗词是有意重字,其目的是为了增加诗词的意境以及音韵效果,如杨万里的《秋暑》:
汗如雨点涌人肤,一一须根一一珠。
不道去年秋不热,今年秋热去年无。
还有大家耳熟能详崔护的《题都城南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这就回到上面帕斯卡尔的论点:“当一篇文章里出现了重复的字,我们试图加以修改,却发见它们是如此妥帖以致认为这样做有可能糟蹋这篇文章,那就只好让它照旧不动了。”
2019-11-06 星期三〖Comments: 0 / Read: 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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